“贾不假,白玉为堂金作马。阿房宫,三百里,住不下金陵一个史。东海缺少白玉床,龙王来请金陵王。丰年好大雪,珍珠如土金如铁。”看过《红楼梦》的人对这几句话都不陌生。四大家族之间关系千丝万缕,贾宝玉作为贾府最疼爱的孙儿,生活在锦上添花,烈火烹油的泼天富贵家里。
但是《红楼梦》讲的却是一个梦,“假作真时真亦假,无为有处有还无”。贾宝玉经历了极盛极衰的人生,从前呼后拥,挥金如土到坐牢当乞丐,被丈母娘嫌弃投湖自尽,贾宝玉这个单纯的贵公子终于找到了“心”。
贾宝玉的遭遇
一是坐牢,皇帝抄家用的理由是“交通外官,依势凌弱,辜负朕恩,有忝祖德,着革去世职。”对于一个朝廷官员,皇帝斥责“辜负圣恩”基本上就是龙颜大怒了。从贾府尊贵无比的小姐被迫和亲,到风光无二的元春,在宫里莫名其妙的死去,贾府的繁荣轰然倒塌,皇帝清算这富可敌国的大家族的决心可见一斑。贾宝玉一干人收入监牢是不可避免的事情。
第二是当乞丐。《红楼梦》中好了歌注是对全文主旨的总结,“陋室空堂,当年笏满床;衰草枯杨,曾为歌舞场。”可以说是对贾府的真实写照,当初有多富贵,如今就有多贫贱,身处于陋室衰草中,天下之大,无宝玉立锥之地,娇公子何曾学过贫贱夹缝中生存,沿街乞讨,是贾宝玉最大可能的选择。脂砚斋在“金满箱,银满箱,展眼乞丐人皆谤。”写一句脂批“甄玉、贾玉一干人。”贾宝玉沦落为乞丐,确实是作者本人的构想。
第三是被薛姨妈嫌弃。甄士隐和贾宝玉是一组对照,或者说甄士隐就是贾宝玉,甄士隐经葫芦庙之火,家业丧尽,投奔岳父封肃,岳父见女婿狼狈而来,心中不乐。作为对照的贾宝玉,在同样大不如前的薛姨妈家,也不会受到尊敬。有学者说贾宝玉离家出走“悬崖撒手”,贾宝玉此前也经常说“让我掉进池子里”,这些都是贾宝玉投湖的暗示。一个是阆苑仙葩,一个是美玉无瑕。贾宝玉一生历情劫,在那么多“女儿”中,寻得了林黛玉,投湖自尽,对贾宝玉来说,也许比活着还要快活吧。